十分之一

堅持到十分之一,也沒有找到合適的「放棄借口」,也沒有找到為什麽要開始的「合理解釋」。
過去我是一個「儀式感」非常強的人,強到如果沒有一個稱心如意的筆記本和一支手感剛好的筆,我是沒辦法開始記錄筆記的。所以我有很多筆記本都只寫了前面幾頁,寫到一半,發現這不合適那不合適的,就換了一個筆記本重新開始。正所謂「差生文具多」,差不多說的就是這個意思。什麽時候改變的?好像在之前的某一篇文章里也提到過,記筆記變得越來越隨意之後,就自然而然地放棄了這些儀式感。
因為在前幾年「誤讀」了一篇關於寫作的文章。那個時候我依舊在為寫小說做準備工作,幾乎準備了快兩年,搜集材料、構建故事背景、甚至還有每個人的人物傳記等等。說「誤讀」,真的就是字面意思。我只是為自己的準備工作增加更多的「儀式感」,去看了一篇關於如何開始寫作的內容,結果那篇文章在最開始就打了我的臉——寫作就是寫作,做再多的準備都不是,開始寫的那一刻開始才算是寫作。
就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「一記耳光」,我才不得不開始去寫,而不是一直把自己藏在準備工作的儀式之中。類似的詞,也是前幾年職場上面常常聽到的頗有些振奮人心和自我洗腦的詞——舒適區。其實我倒覺得「留在舒適區」有何不妥,人在舒適區能夠創造的價值也不見得要比突破自我舒適區來得更低。有很多工作,恰恰是需要在舒適區才能完成的,比如藝術創作、寫作等等。在舒適區里都不肯做事的人,你把他們放到了非舒適區,不見得會做得更好,就看你怎麽去理解舒適區的定義罷了。
上一個500日寫作,我有在很多地方寫過東西——咖啡廳、酒吧、酒店早起、紅眼航班、有一天之內模仿出5天不同的文字、也有一天到頭零點之前像辛德瑞拉逃回南瓜車趕出的東西。舒適嗎?不一定舒適,但是創作的過程卻充滿了樂趣,這大概就是我對舒適的定義,那種偷懶完成之後的狡猾,或者是絞盡腦汁寫完之後大腦的空洞,都是一種無法言表的顱內高潮。
本來剛才為新的500日想到了一個主題,類似「自瀆」這樣的詞,但是好像又差了那麽一點意思,這種顱內高潮不是性欲所驅使的,而是一種自律帶來的束縛感得到釋放的高潮。總之,在十分之一的時候,主題還是只能定成「狡猾」,這大概就是一種狡猾,不下任何的定義,便開始了寫作——這才是寫作的開始。


  • 說性別
  • 輪回
  • 文憑本質上和衛生評級一樣
  • 為了比賽而比賽的比賽
  • 掃雷遊戲
  • 細水流長
  • 被門夾過的核桃還能補腦嗎
  • 拆田
  • 贊禮
  • 綠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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